进了包厢,掌柜将挂在墙上的风水画卷起来,露出墙体上的暗格,抽出,立时,旁边包厢里的场景一览无遗,说话声亦是清晰可见。
道了谢,便让掌柜离开了。
刘嬷嬷搬来了两把椅子,两人并排注视着对面墙内的种种。
坐了将近半个时辰,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听到,只听到她们的闲聊金银首饰,绫罗绸缎。
叶朝歌听得犯困,便将注意力放到坐在一群夫人中,着杏黄衣裳的女子身上。
裴岚,叶庭之的青梅竹马,亦是他隐藏了十几年的外室,前世她的继母。
便是她,在前世污蔑她的兄长‘玷污继母’!
年已近四旬的裴岚,常年养尊处优,穿着锦衣华服,吃着山珍海味,保养得当,一张尖尖的瓜子脸,绣眉杏眼,皮肤白皙,纤弱美貌,楚楚动人,瞧着如那二三十岁的年轻妇人无甚区别。
此时,她正与旁边的夫人说话,浅笑倩兮的模样,纵是那铁石心肠,怕也要化为绕指柔。
难怪这么多年,叶庭之年年岁岁如一日的去清溪街。
对面的裴岚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,好像有人正在盯着她,可她看了一圈在场的夫人,并不曾发现什么异常。
正巧这时,有人说道:“咱们这些人中,要说谁最有福气,非裴妹妹无疑,男人疼爱,儿子出息孝敬,这以后的福气,还能少了吗?”
裴岚隐隐露出些许的自得,嘴上却谦虚着。
……
“哪有姐姐说得这么夸张,妹妹我再好,终究也是没名没分的,上不得台面……”
“可别这么说,这些啊,都只是暂时的,也是虚的,关键还是看男人,你看我,光守着一个正室夫人的名头有什么用,半年了,我家老爷就没来过我房里,我跟你说,这名分啊,名头,都是虚的,只要男人心里有,要什么没有?”
随即对在场其他人道:“姐姐妹妹们,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啊。”
其他人连连附和。
裴岚更为自得。
叶朝歌却听得面色发冷,刘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“我呸,一群不要脸的老货,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,我若是她们家的男人,就这些货色,倒贴我也不去她们房里!”
刘嬷嬷真给气着了,一番话几乎不过脑就说了出来,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。
讪讪地看向叶朝歌,后者倒没想那么多,话糙理不糙,的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一群正头夫人却与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称姐道妹,这世道!
半个时辰后,对面有散客的迹象。
叶朝歌将暗格堵上,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裳,对刘嬷嬷道:“走吧,去会一会她。”
叶朝歌和刘嬷嬷从包厢里出来时,正好裴岚也从她的包厢出来。
四目相对。
叶朝歌掩下诸多情绪,抿唇冲她浅浅一笑。
裴岚一眼便认出了叶朝歌,不,准确的说,认出了她身边的刘嬷嬷,从而认出了叶朝歌的身份。
刘嬷嬷曾是祁氏的陪嫁嬷嬷,这一点,没人比她更清楚,同样,她也知道,刘嬷嬷现今在国公府刚回来的二小姐身边伺候。
她下意识的有些着慌,可在看到对方冲她无害一笑后,慌乱的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。
也对她笑了笑。
叶朝歌并没有停留,带着刘嬷嬷慢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,迈着小碎步出了第一楼。
前方五步远便是国公府的马车,叶朝歌一边走,一边倒计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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