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江庭月,你真以为本侯不敢动你吗
“至于玉儿妹妹,我们是偶然相遇的。”
“偶然相遇?”
江庭月也未拆穿,只是似笑非笑,“好。”
狼行千里吃肉,而沈墨淮,至死都忘不了偷腥。
“婆母在家中还要人照料,我们走吧。”
沈墨淮一愣,身后衣摆也传来了轻轻抽 动。
罗玉儿指尖在他脊背上勾着,借着他身子的遮掩描着轮廓。
是个心字。
沈墨淮三魂丢了七魄,迅速编起了瞎话,“母亲没事,倒是岳母,身子长久不适,本侯身为小辈自当为其分忧。”
“不如今夜就留在这里吧,本侯与夫人一同照料岳母。”
水色潋滟的眸中闪着沈墨淮看不懂的泠泠寒光,江庭月歪头看了他半晌。
直将他慑的屏气凝神。
“好吧。”
“那便留下,今夜我与侯爷一同宿在朝月阁。”
原本还想着趁夜去私会陈婉娘与罗玉儿,没成想江庭月言称同宿,眼神滴溜溜在她腰间一转,沈墨淮撇开了罗玉儿的手。
“好好好,本侯这就去朝月阁。”
“姐夫!”
罗玉儿一愣,手指僵在了半空,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嘲弄的晲着她,江庭月开口,“妹妹作甚?”
“啊,没什么。”
只得恨恨咬牙咽下火气,罗玉儿牵强的扯动嘴角,“不打扰姐姐和姐夫了。”
......
入夜。
朝月阁内。
江庭月卸了钗环,长发如瀑般垂下,皓腕轻懒的活动着,点点清香萦绕。
沈墨淮鼻翼翕合,鲜有精明的眼惊艳的眯起,抬手摩挲着下巴。
江庭月虽泼辣,但终究是个女人。
今日又主动软了身段邀自己同房,他便给她个面子。
如此想着,沈墨淮快步上前,清了嗓子低唤,“夫人。”
嘴角挂着自认为迷人的笑容,伸手便想揽住江庭月的肩膀。
“今夜,你我......”
“诶?”
粗粝的指腹还未触到衣袂便被大力推开。
“沈墨淮。”冷冷地看着铜镜中错愕的男人,江庭月反手抓过披风笼上,“你做什么?”
被突如其来的推搡惹的一愣,沈墨淮面子挂不住,涨红了脸斥,“江庭月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是你夫君,难道碰你一下都不行吗?”
“你我二人早已有名无分。”江庭月随手将院里偏房的钥匙扔了过去,“侯爷自重。”
钥匙于空中划过弧线,当啷落在沈墨淮脚边。
沈墨淮一怔,随即阴鸷咬牙,“既如此,你何必今日邀我同住?”
“还是说你耍本侯?”
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,江庭月兀自抿茶。
“沈墨淮,你我不过是在我父亲母亲面前维持形象而已。”
“我不愿让父母担忧,与你演出戏,但不代表我原谅了你。”
沈墨淮眸子瞬间冷了下去,暴虐渐起。
这个贱人!
“江庭月,你真以为本侯不敢动你!”
欺身而上的步子在看到江庭月手中把玩的匕首时生生顿住。
月光下,刀身萦着寒芒。
“你!”
“紫林说这匕首削铁如泥,侯爷想试试么?”
不疾不徐的起身,江庭月水眸冰封。
她步步靠近,沈墨淮则步步往后退。
直到推到门边,脚跟触及门槛,踉跄着差点摔倒。
红唇轻勾,讥诮的看着勉强扶住门框才未出丑的沈墨淮,“看来侯爷也不想睡在这里。”
脚尖踢了踢那钥匙,江庭月微抬下巴,“侯爷慢走,不送。”
宛如跳梁小丑般被她戏弄,沈墨淮气结的喘着粗气,脸皮绷紧如鼓面。
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愣是不敢直对上她手中的匕首。
压下愠怒,恶狠狠地瞪了江庭月一眼,转身就走。
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。
将门关紧,沈墨淮狼狈的身影在院中尤为突兀。
原本外院候着的丫鬟瞅见,一愣后便掩口窃窃私语,隐晦的偷瞄着他的脸色。
见他狠戾的回头的一瞥,丫鬟们又慌忙低了头,不敢多言。
身侧双手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。
有下人壮着胆子上前试探。
“侯爷可有吩咐?”
深吸了气,沈墨淮皮笑肉不笑,“本侯今夜有公务要处理,就不打扰夫人和平安了,去偏房睡。”
“时候也不早了,这院里不必伺候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下人们应声而去,大都后怕的抚着心口。
等最后一个丫鬟走出院门,身后传来闷闷的打砸声。
丫鬟害怕的缩了肩,一溜烟跑走。
不是说沈侯爷风流倜傥么,怎的如此吓人。
院内,沈墨淮周身气息阴沉,诡谲的墨眸盯着主屋,嫉恨的啐了几口。
“等着吧。”
他早晚让江庭月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。
偏房虽时有丫鬟洒扫,但毕竟久未住人,自带一股子阴冷之气。
沈墨淮在榻上翻腾几下,烦躁的抓了抓头发。
长夜漫漫,他一肚子火也无处发泄,索性起身出门,直奔下人房。
他记得中午陈婉娘就是往这儿走了。
夜风吹拂,沈墨淮燥火稍稍平息,脸上阴郁也散了几分。
左右找寻不到,他便抓了个过路的丫鬟。
“府上下人都住在什么地方?”
“侯爷?”丫鬟提着恭桶僵住,忙不迭的跪地,“奴婢参见侯爷。”
因着慌乱,恭桶被放的十分仓促。
桶内的秽物激荡下微微溅出。
好巧不巧的落在沈墨淮的脚尖。
只是夜色太深,谁也没注意到。
厌恶的捏住鼻子,沈墨淮退了几步,翁声催促,“回话。”
“回侯爷,就在那边,顺着那条路走到头左拐便是。”
“嗯,滚吧。”
特意绕开了她的身子,沈墨淮步伐极快,走出十几步后才猛地喘了口气。
然而......
若有若无的腌臜味仍让他有些狐疑的皱眉。
这味道能飘这么远的?
不信邪的又走了几步,这味道却是如影随形。
恰好已经到了下人院中,沈墨淮便下意识以为是这院中污浊所致,暗骂江家的不洁净,屏息寻着陈婉娘的住处。
从头走到尾,一直寻到了最后一处破败的小屋。
屋边横着杂草,砖瓦碎裂不堪。
沈墨淮走进,透过窗缝大抵能见一盏油灯在桌边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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