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懒散坐在婴儿车边的女人。
南珠一个月前刚面对面泼过她咖啡,骂过她小三。
是南蹇明说被他送回老家,也是南珠反反复复确认,的确被送回老家的唐倩。
南珠定定的看着唐倩的照片。
请假起身回家。
到家的时候南蹇明在厨房,他转动轮椅面对南珠,笑得温柔,“怎么这个点回来了?”
南珠把包丢到桌面,在餐桌边坐下。
南蹇明笑容松散,皱眉多看了她几眼,没再问,转动轮椅给南珠盛了碗鸡汤递过来:“阿胶汤,我炖了三个小时,尝尝。”
南珠接过没喝,抬眸看他,“南蹇明。”
南蹇明恩了一声,等着她说。
南珠笑了笑,“我们出去玩吧。”
南蹇明愣了一瞬。
南珠握住他的手,笑得明媚又漂亮,声音软软的说:“我开车,带你出去玩,好不好?”
南珠在周末的时候带南蹇明出去过,但因为他腿脚不方便,去的只是周边。
这次开车带他在整个江南都转了转。
去游乐场,买了兔子发卡,弯腰让他给她戴上。
戴上后摸了摸,眉开眼笑的说起年少南蹇明带她去玩,排队给她买兔子发卡,弯腰给她戴上的事。
南珠请了三天假,带南蹇明在江南转了三天。
带他去商场,说小时候南蹇明带她买衣服。
带他去江边钓鱼,说小时候南蹇明钓鱼给她。
带他去了很多地方。
只要是能依稀回忆起俩人年幼的地方。
不管是山还是湖,亦或者是野营和明星演唱会,全都去了。
南珠笑的明媚,南蹇明跟着笑。
南珠请的三天假期到了。
早上出门的时候很随意的对南蹇明摆手。
在南蹇明温柔额首,让她去上班的时候没走。
几步朝前弯腰,轻轻抱住南蹇明。
南珠对南蹇明很亲热,经常看着他笑和他说话,哪哪都透着亲呢劲。
却除了牵手,极少和南蹇明有亲密举动。
这算是这半年多来,最亲密的一次。
南珠环着南蹇明手臂的手一点点的收紧。
紧到极致后,声音低哑又缱绻,“哥。”
南珠很久很久很久没喊过哥了。
南蹇明怔愣到失语。
喉咙滚动半响,抬手抱住南珠。
南珠轻声说:“我爱你。”
她微微偏脸,轻嗅南蹇明的味道,低低的说:“我真的很爱你。”
南蹇明心里因为南珠反常升腾起的不安渐退。
因为南珠主动呢喃而出的‘我爱你’,心脏缓慢的乱了一个节拍。
耳尖跟着悄无声息的红透了。
他有些无措的回应,“我……”
一个字后。
南蹇明心跳急速攀升,他镇定了莫名紧张的情绪,哑声低语:“我也爱你。”
南珠松手起身,蹦蹦跳跳的出门,对南蹇明快乐又幸福的摆手。
南蹇明笑着摆手。
他唇角一直带着的幸福和满足笑,在中午南珠公司的领导打来电话后消失了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想问南珠小姐的意外解决的怎么样,需不需要我帮忙。”
南珠早上出门后给公司打电话,说车辆追尾了,再请一天假。
南珠看着是公司的小员工。
其实是半年前京市江淮打电话安排进来的。
江淮所在半导体公司是他们上级公司板上钉钉的甲方。
和他打好关系就相当于和他的上级打好了关系。
公司每年业务量会翻十倍都不止,相当于直接腾飞。
后来南蹇明在江淮的引荐下涉足半导体。
直接一跃成了老总的顶头上司。
南珠就相当于是他的姑奶奶。
老总知道南珠车追尾后就开始给南珠打电话,趁此和南蹇明维护感情,但是打到现在都没有打通。
南蹇明听完来龙去脉。
按了按莫名发紧的心口,挂断打给南珠。
南珠的电话关机。
南蹇明转动轮椅回俩人的房间,开衣柜。
南珠上班一个月五千五时,脱了从前一直穿的名媛裙子,买个件廉价的白色衬衫和包臀裙,还化了淡妆。
南珠不能穿衬衫和包臀裙,看着人人可欺也想欺的厉害。
南蹇明给南珠洗衣服时,把白色衬衫撕了个口子,南珠一直穿的上班服变成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,和蓝色的牛仔裤,并且不施粉黛。
后来南蹇明开始挣钱了。
给南珠买了很多她从前一直穿的裙子。
虽然是长裙。
不漏胸不漏腰,和从前她喜欢穿的到膝盖的娇俏裙子不一样,很保守。
但的确是她从前最喜欢穿的牌子。
红色的白色的蓝色的,什么样的都有。
南蹇明看衣柜里密密麻麻熨烫整齐的裙子。
突然发现南珠没穿过这些裙子。
是真的一次都没穿过。
自然,也不可能带走。
南蹇明视线一寸寸的扫过衣柜,弯腰打开自己给她置办的首饰盒。
拎起来一条项链细细的看了眼。
几秒后抬起硕大的钻石对着阳光。
钻石璀璨到假的出奇,连高仿都算不上。
南蹇明把项链丢进垃圾桶。
翻出衣柜最下面藏起来的文件袋。
里面属于南珠的证件,不见了。
南珠在落地京市后开机,给南蹇明回电话。
电话对面安静到死寂。
南珠压低帽檐,眼眸漆黑,声音冷清,“唐倩早些年考了育婴证,她没被你送回老家,而是和之前一样,又送回了游少艾身边。”
南蹇明还是没说话。
他不说,南珠说。
“再放任你作下去,就算是神仙来了,也救不了你。”南珠仰头看京市的烈日暖阳,“我会想办法不让游朝知道,把唐倩从游少艾身边赶走。南蹇明,别再作了,好好活着,以后咱俩……也再也别见了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南蹇明蓦地低低笑了一声。
几秒后笑声变大,从朗朗到放声大笑。
南蹇明笑吟吟的说:“你好虚伪啊。”
“南珠。”南蹇明笑着说:“你怎么会这么虚伪?”
南珠沉默。
南蹇明继续,“你回京市,分明是放不下你和游朝生下的那个小杂种,却作出一副从我身边离开去京市,是为了我的样子。”
南蹇明声音放大,“你怎么会这么虚伪,虚伪到让我恶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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