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……”
陈峰试着敲了敲病房门,想通过发出一些声响引起薛无言的注意。
可此时的薛无言,却像是真的失了神智一般,依旧双眼涣散的看着地面,步子沉重的挪动着。
这地方还真是邪门阿……
陈峰回到了病床前坐下,既然知道了薛无言的确是在这里,那么不出意外的话,林晓也在这;。
只不过,似乎进来的人都会被施加一层规则,成为这个场景中的一部分。
显然,这只能是那些诸神的手笔,在他们看来,薛无言是一个棘手的麻烦。
他们针对薛无言,采用了狸猫换太子的策略,被换下来的真薛无言,就成了烫手山芋。
既不能杀,也不能放,只能找个地方将薛无言永远的控制起来。
甚至,为了让自己的计划不败露,这里的时间流速也一定和外面不同。
在这里,薛无言可以做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,不过代价,就是永远的成为一个精神病人。
接下来的很长时间,走廊里都没有别的声音出现,陈峰独自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,基本也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。
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思考,陈峰倒是更加清晰了当前的处境。
道门的人利用了寺庙的阴宅,将其施加了规则,让这里形成了一方独立的小世界。
这里的一切都是与外界完全脱轨的,因此黑白无常才不能来到这里。
要想破局,说来也简单,就算是高贵如神明,也不可能凭空地划分一个世界,他们施加的规则是需要载体的。
等同于是一个阵法的阵眼,是一切规则运转的基础。
只要能找到这个阵眼,找到这个载体,就能让这个局从内部瓦解。
不过似乎建立这里的神明也想到了这一点,所以才会把这里设置成精神病院。
所有人在来到这里后,都必须恪守这里的规则,既然不能自由活动,当然就不可能轻易找到阵眼。
还真是个左右为难的局面……
陈峰双手交叉枕在头后,躺在了只铺了一层床单的木板床上,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。
所有的力量在进入这里之后都会失效,所以陈峰自己也开不了外挂。
不过,外挂没有用,不代表祖宗传下来的古法没有用。
想到这里,陈峰猛然睁开双眼,紧接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开始环顾四周。
他身处的这间病房是统一制式的,病房里除了一张床,就只有对面设立的蹲坑厕所。
没有窗户,三面全是水泥墙,只有那扇铁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,还是不能从内部打开的。
这窗口大多是用来送饭或者送药的,主要是方便医护人员对内部进行观察。
不得不说,这条件实在是有些简陋,陈峰想就地取材都没得选。
他的想法也很简单,既然靠着这具身体,想要在这里自由活动几乎不可能,那不如就试着想想办法,让灵魂脱离身体。
至少先把这里大体的转上一圈,了解一下这处空间内都有什么,之后再一点点剥丝抽茧,确定载体的位置。
民俗中让灵魂出体的方法不在少数,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陈峰需要找到合适的材料来辅助进行灵魂出体的仪式。
显然这间病房里不可能有他需要的东西,因此陈峰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,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他已经能够基本判断自己作为病人会定期定时的接受医生的询问,这也是为数不多他可以在外活动的时间。
若是能利用这个时间为自己准备一些所需之物,接下来继续推进计划就简单的多了。
终于,陈峰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病房里待了多久,总算是听到了那阵熟悉的开门声。
还是那两个戴着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护士,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,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,便左右拽着陈峰往门外走。
在这地方还真是不把人当人啊……
陈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,顺坡下驴班跟着这两位护士走了出去。
走廊依旧是寂静的针落可闻,陈峰有意识地去观察四周的其他病房,有些病房的挡板没关,能够看到里面的病人。
有人在里面手舞足蹈,也有人在里面奋笔疾书,在墙壁上密密麻麻,不知道写了些什么。
有人静静的坐在那,眼神涣散,肢体僵硬。
有人也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,比如站在蹲坑里往墙上撒尿。
这让陈峰的心里不由得徒增了些疑惑,他一直觉得这个地方是道门中人,专门为解决薛无言这个麻烦而建立的。
可若是如此,只需关着薛无言就是了,何必把戏做得这么真,还关了这些人在里面?
陈峰低着头思索,再抬起头来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带入到了那间办公室里。
还是那个医生,还是看不清模样,不过陈峰认得这个声音,低沉且温和,总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定感。
“3527号病人,今天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或者想跟我聊聊的事情?”
医生摊开了面前的笔记本,语气温和地向陈峰询问道。
陈峰没有说话,而是敏锐地观察着四周为自己找寻所需之物。
办公桌上放着的那面镜子引起了陈峰的注意,若是有此物,倒是能事半功倍。
“3527,你在听我说话吗?”
既然陈峰没有反应,医生抬起头来问了一句,陈峰也赶紧收回视线,不让自己露出马脚。
“我感觉挺好的,没什么不舒服的。”
医生尽职尽责地将陈峰的回应记录了下来,随后又问了一些看似非常弱智的问题。
对于这些问题,陈峰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,这样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,直到他想出一个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这面镜子的方法。
问来问去,这医生似乎也准备结束此次谈话,只是让陈峰没想到的是他问出的最后一个问题,让人颇为无语。
“3527,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?”
陈峰此刻就差脱口而出,问问这医生哥们你是不是二逼了。
这么脑残的问题,你也能这么云淡风轻地问出口摆明了是病的不轻。
陈峰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,一想到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进行多少次这种脑残对话,他就倍感头疼。
可当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,却是突然一愣,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油然而生。
坏了……我……我叫什么来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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