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着记忆,梅苏苏在宫墙上摸索走着。
白日比不得晚间,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碰见妃子的步辇。
而每当这个时候,梅苏苏总会想法子躲起来降低存在感。
一来不想太惹眼,招来祸事。
二来她对这皇宫,对这些宫中贵人还不熟悉,若是出了事她无法自救。
只是一路行来,她碰上了不下十台步辇。
梅苏苏不免咋舌,这些步辇上的女子小的不过十六七岁,大的也不过二十。
如此青春貌美的年纪,却入了这皇宫,与无数女子抢一个男人。
这皇帝老儿还怪会享受的,就是这么多美人儿他身子吃得消吗。
兜兜转转间,梅苏苏总算是找见了昨夜出事那处。
那是一处偏僻的院子,杂草丛生,房屋陈旧,在辉煌皇宫内,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。
梅苏苏四下瞧去,发现这一片都很荒凉。
她昨夜竟然走了这么远?
难不成这是传说中的冷宫?
想来是了,皇宫内妃子娘娘,宫女,太监良多,若此处不是冷宫早就被利用起来了,又怎么可能任由此处破败下去。
梅苏苏心里有防范,遂未跳进院子,而是蹲坐在墙头上朝院子中叫唤两声。
“喵?”
有人吗?
等候半晌,无人回应她的话。
“喵?”
有鬼吗?
再次等候半晌,依旧无人回应她的话。
看来昨夜唤她之物已经离开了。
梅苏苏起身抖抖毛发,决定原路返回。
“小猫妖,救我。”
那道声音骤起,梅苏苏已经迈出去的脚缓缓的收了回来。
乍然听见这声音,她依旧有些害怕,可头顶高挂的太阳给了梅苏苏些许勇气,叫她忍住逃跑的冲动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院子中紧闭的房门上。
直觉告诉她,说话的那个东西就在这屋子中。
“你是谁?是人是鬼?”
“是人。”男子回答。
梅苏苏揣着怀疑,警惕的问出自己心头疑惑。
“我如何才能信你?既然是人,为何不走出来站在明处,你叫我小猫妖,就代表你知晓我来历,你说你是人,是人又如何能听懂猫说话?”
她这一连串问题抛出,对方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。
梅苏苏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失了耐心:“既然你不回答我的问题,便说明你在骗我,我无法救你,你去求别人吧。”
说罢,她又要提脚离开。
“我是一个道士。”
梅苏苏诧异回眸:“你说你是什么?”
“道士。”
道士!
怨不得知晓她通灵性,还能听懂她的话,原来是她们这类妖物的死对头。
虽然她不是真的妖物,可是也只是借用这猫身,并非正儿八经的猫。
锦鲤说过她身上并无妖气,想来是这小道士看出她的不同之处,以为她是借尸还魂,这才会叫她小猫妖。
“你一个道士求助一只猫妖?我又为何要救一个会取我命之人。”
不知晓对方来历,梅苏苏不知他是敌是友,又怎么可能贸然救他。
他声音虚弱,应是受了重伤,孤身入这皇宫,受伤躲在此处不敢见人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不妨她直接去引来侍卫把他抓了,说不定还能立个功。
“我不,不会,杀你......救.......”
他一句话未说完,声音便戛然而止。
“喂!你怎么了?”
梅苏苏急忙吼道。
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风荡过的树叶声。
“你是死是活倒是吭个声啊。”
梅苏苏站在墙头上,紧紧盯着远处屋门叫唤着。
可任由她如何叫唤对方都未再回她一个字。
梅苏苏知晓对方许是昏死过去了,但瞧不见屋中情况,她不敢妄下定论。
她看了看脚下,爪子欲跳不跳,想去瞧瞧情况,又怕中了奸人诡计,心中天人交战,好不纠结。
在来回拉扯不知多少次后,梅苏苏心一横转身离去。
他死任他死,与她何干。
她能重返此地已是仁至义尽了。
就算进了屋子,她一只猫,能如何救他?
何况他还是个道士,他说不杀就不杀?
过河拆桥之事那么多,他若事后反悔,她岂不是救了一个白眼狼还平白搭了性命。
算了算了,还是她小命要紧。
梅苏苏心中不停安慰自己,并告诫自己不要回头。
就当昨夜没有听见过求救,今日也不曾来过此处,忘了这件事,明日又是崭新的一天。
但是.......
梅苏苏脚停住,回头看向那院子,眼中闪过迟疑。
她真的要这般一走了之吗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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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嘎吱!"
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声音。
紧闭的屋门从外被推开小小一条缝。
一颗小小的,毛绒绒的圆脑袋从门缝处小心翼翼的探入了屋子。
琉璃大眼在黑夜中闪着幽光,不停打量着屋中情况。
随着打量,一只毛绒绒的小爪子轻轻迈过门槛,踏入了屋子。
然后是另一只爪子,直到整个身子探进来。
梅苏苏最终还是没忍住,决定回来一探究竟。
见死不救之事她的确做不到,若是因此中了奸人的计,那便是对方手段高明,用对了计谋,她认了。
“小道士?你在吗?”
此处窗子与屋门都被钉上了木板,哪怕是白日,屋中也是黑沉沉的。
好在梅苏苏是猫,黑夜也可视物,不受影响。
只是不知这处以前是作何用的,又为何荒废。
屋子内杂乱无章,柜子架子等物七倒八歪,似被洗劫过般,遮挡了大半视线,叫梅苏苏看不见屋中全貌。
无人回应她,梅苏苏只能小心翼翼绕过那些倒地的物件,往屋子中央摸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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