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八十四章 所见皆是虚幻
随着声响逼近。
常松和寅拾对看一眼：“来头不妙，要小心。”
话音刚落，察觉到背后窜起劲风的常松一把推开身边人，横剑顺劈，锵，似砍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，下一刻，身体就被黑暗中的力量猛然撞飞！
寅拾连忙扬袖，手中掷出的木板在常松身下稳稳一托，以减缓他摔落的力道，可惜还没来得及收手，就看到两缕白光朝着自己扑来。
手臂上传来剧痛，才发现竟被撕咬下一块皮肉。
嘶！好凶的野物！血腥味更是引起了同类的注意，就在它们要群起攻之时，一道敕印打在最先跳起来的野兽身上，阿竺蹬过树干，匕首撕裂了牲畜的嘴。
腥臭扑面而来。
常松对阿竺和纪姣姣的出现感到意外：“阿竺……”
“别分心，对付妖物要紧。”
四人警惕地背靠背，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聚集了近百双白幽幽的眼睛，死亡和血腥让它们狂躁不安，来回盘旋。
但纪姣姣等人的注意力却定格在妖雾中那渐渐隆起的黑影上。
看起来壮硕如牛，非人非兽。
真身吗？！
“你到底是什么妖物，不敢以真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吗？！”阿竺厉喝。“与其等它现身，不如以身试法，”常松看向纪姣姣，“还请这位道友保护寅拾，阿竺，我们上。”
“好！”
两个年轻道人左手符箓，右手桃木剑，他们同门同宗，招式契合，敕印符文在黑暗中如同流星灼耀，三下五除二就几乎要闯到了妖影面前，可就是那几丈之隔——
小野物们百般阻挠，任由剑光将它们劈的四分五裂也在所不惜。
地上满是断肢残骸，野兽却似召唤无穷，没有尽头。
纪姣姣突然蹲身，在地上摸到一截小小的青色獠牙，背伏锯齿状，根部带着青黑色。
是鼬獾的牙齿。
她在百妖谱中见过它的兽形。
“悬川门曾是湘西旧派，你们有召蛇术对不对？”纪姣姣突然开口。
寅拾点头：“是，可现在和蛇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召就是了，这儿林深雾浓，蛇应该有不少，”她定声，“信我。”
寅拾没有想太多，取出一只银光瓶，又将腰上捆着的麻绳解下，在地上盘旋摆出如同蛇类休憩时的图案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，一边将银瓶中的液体顺着麻绳慢慢浸透。
只片刻，就能听到周围传来爬行动物碾压杂草的声音，在突然爆起的猩红蛇信中，一条条花背毒斑蛇如弓箭般弹射出来！
它们贪婪的卷上黑暗中的鼬獾，毒液刺激的兽类四肢抽搐。
阿竺和常松心领神会，他们捻指合掌，长剑反劈，一人一道金光伏魔印打在妖影身上，常松利剑紧跟，无极桃木直冲它的天门。噗。
没有血腥，倒是散开的瘴气将两人掀了个趔趄。
与此同时，漫天妖雾消散，就好像方才只是一场幻境。
他们面面相觑。
“天师府设阵本不该出现威胁到弟子性命的妖物，难道……刚才所见皆是虚幻？”常松这口气还提着。
纪姣姣垂眸，将什么东西塞进衣袖，平静道：“就算那个妖影和妖气是假的，但地上的尸体是真的，寅拾的伤口也是真的。”
众人放眼看去。
满地都是野物血淋淋且散发着腥臭的尸体，不由打心里生出丝丝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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