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二章 究竟在供奉什么
慧灵是首座，在灵石寺中出入自由，他说为太后抄经，没人胆敢阻拦。
他驱散了路上小和尚，将纪姣姣引至山腰一座不许信徒踏入的金堂。
“三旬塔修筑前后足有三个月时间，动土前，工部先修缮了金堂，本来不是什么大事，但那期间守卫森严还不许寺中僧侣靠近，所以在修缮后，贫僧借参佛，在堂中斋戒了十五日。”
纪姣姣小声：“您不会是把这金堂翻了个底朝天吧？”
慧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，推开金堂大门。
微弱的烛火将堂内诸佛的身影映照的嶙峋凶煞。
金堂本是用来供奉本尊佛的地方，没想到，这里竟铸了十几二十尊形态各异的佛像。
慧灵首座绕到最西面的金像后摸摸索索，喀，不知转动了什么机关。
佛像背后露出个密道。
“此处通向上东坡的灵塔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？”
“不知纪小姐是否见过运送到山上的黑石？”见纪姣姣点头，他沉声，“那些石头就是从这密道送进灵塔的。”
那洞口只有两三尺宽，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纪姣姣接过蜡烛：“太后让我留在寺中罚抄经书，禅房那边还需首座想办法隐瞒。”
慧灵点头，见她要进密道，忍不住提醒：“纪小姐，那三旬塔中有什么，我们不得而知，但……知礼不是寻常人，您千万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
慧灵闭目，双手合十，虔诚悼念：“阿弥陀佛。”
纪姣姣跨进密道便觉冷风盘旋，她摸索着石壁，能察觉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。
看起来，更像是什么封印魔咒。
渐渐的，除了文字，还有图画，十八地狱雕琢的栩栩如生。
拔舌、铁树、孽镜、蒸笼……怎么看都不像是佛光普渡能照耀到的地方。
她屏气凝神走着走着，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密道。
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塔身中。
周围空荡也空旷，星星点点的烛火根本照不到一丈开外，她摸出几张符箓，引火起咒，向四处抛散。
黄符如同烟花炸开的瞬间，让她看清楚这巨大空间的布局。
十八层般若塔，从塔顶垂挂下百条红绸，高塔无窗，无风不动，像极了一根根勒人脖颈的上吊绳。
墙壁的浮图开凿出白玉架。
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个由黑色石头铸成的小盒子。
只一眼就叫纪姣姣觉得背后毛骨悚然。
因为那些黑石盒看起来，就像一副副小棺材。
鲜红的长绸，鳞黑的石棺，形成了强烈不适的视觉感受。
这里……究竟在供奉什么？
她沿着盘旋的石阶上去，手指摁在其中一个小石棺上，轻轻一推。
喀。
石棺打开缝隙的瞬间，里头骤然掠出道鲜红的灵光，纪姣姣旋身躲避，耳边传来“嘻嘻嘻”的笑闹，转而又化成烦躁的啼哭。
不止一声，光影穿梭在红绸间，牵引的那上百个黑石棺都震动起来。
孩童的叫嚷片刻响彻灵塔，震的人耳膜生疼。
是灵婴。
每个石棺里都装着一只灵婴。
那日她看到的黑石，就是用来聚炼灵婴魂魄的？
这是，杀死了多少婴孩？！
纪姣姣突然一愣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可还来不及抓住，塔身中的红绸因为婴灵的脱控开始翻飞盘旋，如同一条条长蛇破空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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