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,抓住沈白榆的后衣领,把她提了起来。
刘建设在下面扯着她的衣袖,两力相争,她悬停在刘建设上方五寸的地方。
沈白榆侧头,余光看到熟悉的身影,一颗浮起的心落回原地。
陆维远兜住她的腰,一把扯回沈白榆,抱着她往后撤转了个圈,把她放在一边。
刘建设欲望横生,摸到陆维远的裤子,扯住就往他背上爬。
陆维远肩后传来刘建设粗重的呼吸,他心里万马奔腾,反手制住刘建设不安分的手臂。
田彩兰这时已经松开张秀琴,跑了过来。
见陆维远救下沈白榆,便转头准备继续教训张秀琴。
谁知,张秀琴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出破屋子一段距离,田彩兰立刻就要追出去。
陆维远沉着双眼,抓住身后的人,猛地来了个过肩摔。
田彩兰看到刘建设被这样粗暴对待,脚步顿停,又急又惊的对陆维远喊道,“轻点,轻点啊!”
说着,她扑到躺在地上的刘建设面前,担心道,“刘大哥你没事吧!”
刘建设浑身剧痛,神志微微清明。
“帮我!”
他跪在地上,双手被陆维远反拧在身后,望着眼前的田彩兰,满含欲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。
田彩兰怔懵道,“怎么帮啊?”
“这里有条河,把他泡水里。”沈白榆突然开口。
陆维远看了眼沈白榆,又看看发情一样的男人没说什么,扭着刘建设把他拉到河边。
冬天的河面,寒风烈烈。
田彩兰看着刺骨的河水,拦住拖刘建设下水的陆维远,犹豫道,“这么冷的水,会把人冻坏的!”
陆维远面无表情,动作一顿,看向沈白榆。
毕竟这个男人是她心里的人。
“你有更好的办法?”沈白榆没注意到陆维远的视线,拉开碍事的田彩兰,没好气道。
田彩兰瘪着嘴,心疼的看了眼目光迷离的刘建设,摇摇头。
“先让他在河里清醒一会儿,”沈白榆交代田彩兰,“你去前面的王庄村找个医生过来。”
田彩兰快哭出来了,闻言转身就跑。
沈白榆拉住她,“还有……借点厚衣服。”
“对对对!”田彩兰点头如捣蒜,抹了把眼角的泪,就往村子里跑。
陆维远抓着刘建设的胳膊,蹲在河边,防止他滑入水中。
沈白榆走到刘建设另一边,看向陆维远,“阿远,谢谢你啊!”
陆维远顶了顶牙,没说话。
救情敌这事儿,他也不想干,但一对上阿娇,他就不舍得不答应她。
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看了眼刘建设丢人的样子,扯唇笑道,“我当初也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?”
特么跟发情的公牛一样,连他都不放过,真是一点都不挑。
沈白榆望着河面,余光瞟了眼喘着粗气的刘建设,对陆维远道,“你比他意志力强,当时还有点理智。”
那晚要是他没理智,她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。
陆维远扯了扯唇,视线从刘建设身上掠过,意味深长的落在沈白榆脸上。
“我看刘建设的桃花也不少,挺会拈花惹草的。”
女人侧脸娇美,皮肤白白嫩嫩,暗色的天光下也让人难以忽视。
她鼻子挺俏,柔软的双唇微微嘟起,有种不自知的憨态。
听到男人的评价,她浓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,转头实话道,“那你可看错了,他只是被下药了,跟你一样,人品端正,不拈花惹草的。”
沈白榆是替原主给刘建设说了句公道话。
毕竟自始至终,他心里眼里只有沈白榆。
陆维远冷嗤一声,还真是维护,他问道,“回京市的票买好了?”
沈白榆顿了下。
这狗男人真是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。
“嗯,明天的票。”
陆维远哂笑,把刘建设往上提了下,“扶好他,我抽根烟。”
男人往河边的树下走去,从口袋摸出烟。
河边风大,他高大的身体斜靠在树干上,低头单手拢着打火机的火,点燃吸了口。
清白的烟雾袅袅升起,把他深邃的五官笼出几分朦胧。
陆维远敛着睫毛,清晰的下颌角有些冷。
沈白榆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但总归能感受到他不太高兴。
沈白榆心里有些失落,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挺喜欢他的。
可惜他心里装着别人,她没办法接受。
沈白榆收回目光,不经意看到刘建设睁开眼正看着她。
“你……清醒了?”沈白榆迟疑问道。
刘建设牙齿打颤,他身上的药劲儿还没过,艰难道,“榆榆,……我有没有对你……”
“没有,”沈白榆马上打断他,正色道,“你没有欺负我。”
刘建设紧绷的肌肉一松,“那就好。”
两人的声音随风吹到陆维远耳中,他黑亮的眸子暗了暗,唇边扯起一抹嘲弄。
等医生过来,给他打了一针,送到小诊所后,陆维远从兜里拿出东西,卡片在他掌心转了一圈,递给病床上恢复清明的刘建设。
“我在那破房子门口看到的,应该是你掉的。”
刘建设接过火车票,道了声谢谢。
“不用谢,这里有田同志在,那我就领我媳妇回去了。”
陆维远脸上没什么表情,说完,抓住沈白榆的手腕,也不等病房的人说话,把人就带走了。
男人步子大,抓她的力气也大,扯得沈白榆踉跄。
“疼,你轻点!”她皱眉娇气道。
陆维远脚步顿了顿,随即慢下步子,手也轻轻握着她的手腕。
两人一路沉默。
回到家,陆维远也没松开手,拿着药箱,带她到桌子旁。
轻轻捏着她受伤的手指,把纱布给换掉。
“伤口裂开了,冬天的伤本就不容易好,你以后小心点。”陆维远不咸不淡的关心着,眼睛专注的看着她的伤口,轻轻将药膏抹上去。
沈白榆心里流过一阵暖流,抿唇看着他深邃英俊的眉眼,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无奈,“阿远,你真好!”
陆维远抬起眉骨,笑得满不在乎,“你又不稀罕!”说完垂下眼睫,继续涂药膏。
“……”沈白榆脸上讪讪,望着在她身边打转的大黑,发愁道,“我明天就走了,大黑怎么办?”
她买票的时候专门问过,不让带动物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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