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个加害者?
孙榆紧抿的嘴唇颤抖不止,突然委屈的不能自己。
“你自己都不爱你,你又怎么能奢望别人来爱你呢?”沈白榆道。
或许是哭的太多了,孙榆眼睛又涩又疼。
沈白榆的话,她好像听懂了,获得了一些释怀、勇气和力量。
可又好像没懂,因为她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议论的流言蜚语。
她眨了眨眼睛,难过问道,“那些背后议论的流言蜚语我又该怎么办?”
“你都说是流言蜚语了,当然是不办!
背后议论的人就想看你这个可怜的受害者笑话,你都够惨了,还操心费那个劲儿干什么?
随便他们怎么说,你又不会少一块肉。”
孙榆点头,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,“可是我还是害怕难过,我不想让我的家人承受我造成的流言。”
沈白榆叹口气道,“你要是真过不去,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。”
孙榆目光灼灼认真看着她,活像个取经的学生。
沈白榆淡笑道,“谁造谣你,你就造谣谁,谁骂你,你就骂谁!
他们不讲武德没皮没脸,你就用同样的办法治治他们。”
孙榆“嗯”了声,“谢谢你啊,小榆。”
她在躲进这辆车之前,心是茫然的,脚步也没有归处。
可经过一番交谈,乔云生这个畜生拉近了两个女人的距离。
她飘忽的心好似落了下来,有了落脚点。
孙榆安定下来,笼罩在身心上下涣散的无力感,渐渐凝聚出一股力量。
虽然她还是怕和担忧未来,但却怕的有支撑的力量。
“其实,你妈和你哥很担心你,如果他们在乎流言蜚语大过你,之前就不会不远千里去京市找你了。只要你活着回去,他们会很高兴的。”沈白榆实话实说道。
她说这么多,其实是希望孙榆好好活下去的。
孙榆抬手擦了下挂在眼角的一滴泪,没有说话。
等车子快到县城的时候,她开口道,“我要去京市!”
沈白榆愣了愣,抿唇淡笑道,“你想清楚就好!”
她从身上摸了摸,又扶着驾驶位的椅背凑到男人耳边,“阿远,你身上还有钱吗?”
陆维远单手把住方向盘,抬手从衣服里掏出钱包。
沈白榆打开钱包,在微弱的光线下还是一眼看到夹层里瑶瑶的笑脸。
她稳了稳心神,从里面掏出15块钱,又把自己今天赚的2块钱一块递给孙榆。
“坐火车用不了这么多钱的!”孙榆身子往后,推开沈白榆的手。
“10块钱是你妈和你哥当初给我的,我现在还给你,剩下的7块钱是我和阿远的,你将来必须得还给我。”沈白榆神情温和的看着她,认真交代。
孙榆眼睫不住颤动,抬起视线,一双通红的眼睛注视着沈白榆哭笑道,“……好。”
车子到了火车站,陆维远找了关系帮孙榆买了张带座的票。
孙榆站在火车站门口,眼中含泪望着并排站在眼前的一男一女,往后退了两步,端端正正的朝他们鞠了个躬。
“谢谢你们!”
说完,转身走进了火车站。
回去的路上,陆维远看了眼副驾的女人,开口道,“你强调让她还钱,是怕她自杀吧?”
沈白榆惊讶于男人看穿她的心里,又听到男人肯定道,“她不会自杀的。”
一个人想自杀是拦不住的。
“那可不一定,你们这个时代——”
沈白榆想说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较重视贞洁,意识到话头不对,忙瞥了眼前座的男人,改口道,“我们这个时代对女性贞洁的恶意比男性大多了。”
陆维远不知道想到什么,淡淡一笑,没有反驳。
两人回到家里洗漱完,沈白榆躺在床上准备休息,听到敲门声。
“阿娇,睡了吗?”
“没呢!”
卧室门应声而开,男人拿着药和纱布进来,坐到床头。
沈白榆主动伸出手指,“其实明天明天换药也行。”
刚才洗漱的时候,男人就提出要帮她换药和纱布。
“伤口透透气,多换两次药好的快!”
男人动作仔细轻柔的揭开一层层纱布,看到里面又深又长的伤口时,眼底微沉。
他重新上药包扎,沈白榆疼的咬唇抽气。
陆维远抬眸看了眼女人皱眉咬得发白的下唇,小心翼翼包扎系好。
沈白榆举起被包好的手指,微笑道,“谢谢阿远。”
陆维远盯着她,眸中是克制认真的深沉,“阿娇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……”沈白榆。
“阿娇……”陆维远喉结动了动,笔直的视线望向她的眼底,“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好?”
她说他太急了,他慢点。
可她今天见了刘建设,又受了伤,却不告诉他,他受不了。
“我……”沈白榆对他有好感,可一想到他和瑶瑶不清爽,就只想和他保持距离。
阿娇欲言又止,陆维远的心一寸寸往下沉。
“我们说好的,过完年就离婚的。”沈白榆垂着眸子,低声道。
他什么时候和她说好了?
她竟然拿上次她和他吵架的话来堵他!
再说吵架说离婚,也是她说的,他压根就没这样说过。
陆维远压下心头的气恼和怅然若失,面色如常,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。
“离婚的事情,我说了算,你说了不算!”
说完,拿着药物和纱布离开房间。
“……”
什么嘛!
沈白榆盯着已经关上的房门,一双眼睛里浑然不解。
这是要吊着她?
周四晚上。
部队大礼堂,王爱云时不时往后张望。
张小花盯着礼堂入口,眼睛一亮,“妈,婶子来了。”
礼堂里人声鼎沸,一排排座位坐满了人。
沈白榆进来,眼睛刚开始四处搜寻,就看到王爱云朝她招手。
她顺着人群往前走过四五排座位,侧身挤进王爱云给她占的座位。
“翠英姐没来?”沈白榆左右看了眼问道。
“那不是。”王爱云指了指前面。
沈白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林翠英正坐在领导身后的第一排座位。
坐在她右边的女儿正在踢腿哭闹,她一只手臂向后按着孩子的腿,侧脸烦躁,板着扭头低声教训左边的儿子季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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