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川点点头，却站在病房，暂时没走。
沈白榆把桃酥放到床头桌子上。
见何奶奶目光落在她和王爱云身上，又想起昨晚上老人抓着爱云姐不放的反应，便把刚才公安让她们配合案发现场做的实验告诉了何奶奶。
“何奶奶，你放心，这事儿你要是不想和解，公安那边也是有证据的。”沈白榆道。
贺君举着勺子往何奶奶嘴巴里喂了一口粥，忍不住道，“妈，这事儿你不能就这么算了，姓郭的他们家根本不是吸血鬼，而是要你命。”
何奶奶咽下口里的粥，抬手碰了碰贺君，发出一个字，“钱！”
然后又看向病房里的两个女同志，指着她们，“钱。”
许川闻言，想起昨天他昨天去给何奶奶交钱的事情，直接解释道，“昨天我给何奶奶交住院的钱，谁知沈同志、王同志和院里李大婶已经给何奶奶凑了。”
“郭志伟个王八羔子，”贺君突然大骂一声，气得肩膀一耸一耸地，看着何奶奶道，“妈，他抢了咱们的房子，害你住院，竟然铁石心肠一毛不拔！昨晚上他过来怎么都不知道问问钱的事情，把钱还给两位同志。”
何奶奶张着嘴，继续发声，“钱！”
贺君没好气的看了眼何奶奶，把粥碗往桌子边一放，看向沈白榆两人。
“同志，总共是多少钱？”
沈白榆把医院开的缴费条递过去，“总共15块，其中里面有两块是你们大院李婶子垫的，剩下的13块，8块是我的，5块是爱云姐的。”
李君翻开自己的布包，从里面找到钱还给沈白榆和王爱云。
“谢谢你们啊，等我妈出院了，我请你们俩吃个饭。”李君满眼感激道。
“不用了，既然何奶奶有人照顾，那我们就先走了！”
沈白榆道了别，便和王爱云离开医院。
贺君知道现在不是争论吃饭的时候，等到她妈出院后，到时候她亲自去请她们。
沈白榆和王爱云从医院出来，便去了当初结婚做衣服的裁缝店。
沈白榆这两天经过这里的时候，就看到老板挂了雇人的牌子。
这也不难理解。
快过年了，一家老小也就这个时候，舍得扯几尺布做衣服。
十里八乡的人都要来县城做衣服，裁缝铺年关的生意尤为好，一个裁缝忙不过来是常有的事情。
那女裁缝正俯身专注地在大案上裁剪布料，察觉有人进来，侧头看过去。
“老板，还招工吗？”沈白榆逆着光站在门口，先笑着开口。
女裁缝眯眼看了两秒，认出这个给她留下很深印象的顾客。
她放下手里的剪刀，脸上露出笑容，“哟，是你啊，小同志！”
女裁缝没有立刻回答沈白榆的问题，而是把雇人的要求说了出来。
“同志，我只雇一个月的短期工，也就是过年前找人来店里帮我搭把手。”
“我就是找短期工的，一个月可以！”沈白榆道。
女裁缝一笑，“工资计件来算，也就是你做的衣服越多赚的也多。”
她拿了张纸，大概写了个价目表，然后递给沈白榆看，“具体价格是按照顾客的布料、薄厚以及款式要求来定价的，我给你的也只是一个大致的价格。”
沈白榆低头，纸上罗列的棉衣、外套、裤子的价格各不相同。
女裁缝又道，“一件衣服的钱我抽四成，六成是你的。”
这家金剪刀裁缝铺据说在县城好些年了，铺子里的这位裁缝也是多年老手。
她既然要借着人家的店面名头招揽顾客、还要用对方的线和缝纫机，抽四城也算这位老板的良心价格了。
“没问题。”沈白榆略一考虑便点点头，把价目表还给女裁缝。
“其实，我今天已经雇了一个姓田的女同志了，要不是见过你那把好手艺，我是不会留你的。”女裁缝笑着把价目表收好，又转身对沈白榆道，“我姓金，你就叫我金大姐。”
“我姓沈，你叫我沈同志就行，”沈白榆顺带也介绍了自己，转而问道，“我什么时候来上班？”
“那位田同志明天过来，你也明天吧！”金大姐道。
沈白榆点头。
出了裁缝铺，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王爱云这才开口问道，“小榆，你还会做衣服啊？”
沈白榆反问道，“你不是也会嘛！”
“我只会给孩子缝衣服补衣服，真要让我裁布做衣服，那我可不行。”王爱云边走边摆手道。
“你待会儿给孩子们扯布，要是信得过我，我帮国庆和小花裁布做两身衣服。”沈白榆笑着和她往市场卖布的地方走去。
“那敢情好啊，反正也是掏钱，我就不用找外人了。”王爱云高兴道。
“钱就免了，国庆和小花兄妹俩只要给我当一回模特就行。”沈白榆懒懒笑道。
“模特？”王爱云一愣，听到这名词，就觉得洋气，“是不是人民画报上的那种？”
沈白榆没见过人民画报，只是听名字觉得应该像现代的杂志，于是道，“对！”
“那没问题！”王爱云大手一挥。
两人买了布，又买了些其他东西，便坐车回了部队。
下午等两个孩子放学后，沈白榆去张副营长家给两个孩子量尺寸。
“小榆，我们家老张说过几天上面的文工团，要来咱们这里表演节目。
说是快过年了，慰问演出，顺便组织一次联谊会。”王爱云坐在桌边择着菜叶子，看着沈白榆拿尺子在孩子们身上比划。
“我们家那位可没和我说过这些事情。”沈白榆哼笑一声，不在意道。
王爱云想起之前大院里的人说的八卦，张了张嘴，拉着板凳凑近沈白榆道，“小榆，我给你说个事儿，你可别给你加老陆说啊！”
沈白榆量完尺寸正低头记着数字，闻言抬起头。
见王爱云神神秘秘的，她勾唇一笑，“怎么？跟我家老陆有关？”
“是，”王爱云点头，小声道，“文工团的团花当初追你们家老陆来着，没追上。”
这男人还挺招女人啊！
沈白榆听着，笑意不明的点点头，微眯眼睛问道，“就这些？还有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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