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巴里面，张虎亮看着陈阳的背影，消失在街角，心里有些感慨。
他查过韩芳舒的资料，这个女人看起来漂亮风情，但实际上很有心机，如果谁认为，卧底在她身边，是一件美差，那就大错特错。
反正他有自知之明，如果让他来干这份卧底工作，他是绝对搞不定的。
另一边，陈阳双手插在兜里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，欣赏着赌场灯红酒绿的夜景。
走进一条小巷时，他发现自己被人堵住了。
“小子，雷爷想要见你！”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龅牙祥，用玩味的眼神，打量着他。
“我不认识雷爷。”陈阳淡淡说道。
他故意在街上溜达，就是想看看，会不会有人找上他。
现在看来，他赌对了，至少雷爷那边，就沉不住气。
“废什么话，去了不就认识了？”龅牙祥挥了挥手，五名壮汉，从前后左右围过来，把他夹在中间。
“行，那我就去见见雷爷。”陈阳淡定地说道。
“小子，有点胆气，本来以为你是个软饭男，没想到我小瞧了你！”龅牙祥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陈阳跟着这伙人，坐进了一辆加长商务车。
半个小时后，在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茶楼里，陈阳见到了传说中的社团坐馆雷爷。
对方头发花白，眼神很锐利，坐在黄木梨花太师椅上，双手把玩着一对铁胆，他穿着绸缎黑杉，一副老派江湖人的打扮。
“看见雷爷，还不问好？”龅牙祥呲牙咧嘴地威胁。
陈阳瞥了他一眼，没有理会。
他看人很准，在他看来，这家伙只是会咋咋呼呼而已，实际上谨慎胆小，不像江湖人，更像是个精明市侩的小市民。
倒是这位雷爷，让他眼神有些凝重，对方身上有杀气，这是个见过血的真正江湖人。
“算了，你别吓唬他，他不是江湖人，别用咱们的那套规矩要求他。”雷爷大度地摇了摇手。
“雷爷好。”陈阳抱了抱拳。
“坐吧。”雷爷指了指桌子对面。
桌子上面，摆着一套茶具，一位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妹，正用纤纤玉手，给雷爷泡茶。
陈阳大大咧咧，坐了下来。
“喝茶。”雷爷抬了抬手。
陈阳不啰嗦，端起茶盏，也不顾烫，一口喝尽。
“不错，有股子干净利落的气质！”雷爷眼中露出赞赏。
“雷爷，你也打算用钱收买我吗？”陈阳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放肆，你把雷爷当成了什么，是吴豪那种不上台面的人吗？”龅牙祥怒斥。
“别插嘴，我不会用钱收买你。”雷爷喝了口茶，淡淡说道。
“那雷爷找我，是为哪般？”陈阳问道。
“我想让你，帮芳丫头保住赌场。”雷爷笑眯眯地说道。
“啥？”陈阳一下子懵逼了。
如果他没记错，这位雷爷一直惦记着赌场的赌牌，白天还派龅牙祥去威胁过韩芳舒。
“是不是想不通？”雷爷表情玩味。
“你到底是那边的？”陈阳郁闷地问道。
自从来了濠江，他发现这里所有的人，似乎都戴着面具，让你看不清，他究竟是人是鬼。
“芳丫头是我私生女，你觉得我是哪边的？”雷爷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信息。
“那你还派人去威胁她？”陈阳目瞪口呆。
韩芳舒竟然是这老东西的私生女，这个信息，保密的可太好了，他事先没有听到任何风声。
“演戏罢了。”雷爷笑了笑，端着茶杯，继续喝茶。
“但是我看她对你的恨意，可不像是装出来。”陈阳眯起眼睛。
“她并不知道，自己是我女儿，我对不起她妈妈，感觉没脸见她们母女，就一直没相认。”雷爷解释道。
“那你不应该补偿她吗，为什么还要为难她？”陈阳不解地问道。
“你根本不清楚，一块赌牌，能勾起多少人的贪欲。”
“我得向外界，透露一个消息，就是我也盯上了这块赌牌，那么其他人，才会打消贪欲，不会对她动心思。”雷爷说道。
“你还真是良苦用心。”陈阳有些无语。
“芳丫头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，但你却瞒不过我，你是国安的人吧？”雷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。
“啊？”陈阳瞪大了眼睛。
他不知道这个老东西，是在诈他，还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。
但是自己和国安，好像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吧？
“你们的领导，前段时间找过我，我也知道，属于我的时代过去了，我承诺约束手下的人，给濠江一个安定发展的环境，他们也承诺，对我过去的事情，不再追究。”
“但是吴豪做的事情，可跟我没关系，你们要查他，我也支持，但不能把芳丫头牵扯进来。”雷爷说道。
陈阳眨了眨眼，他觉得这个老东西，肯定是误会了什么，但是他不会解释。
“行了，我喊你过来，就是提醒你一下，我和你们领导，是有默契的，你们年轻人做事，要注意分寸。”雷爷端起茶杯，这是送客的意思。
走出茶馆，陈阳脑子还晕晕乎乎的，雷爷这老东西，绝对是误会了。
不过，他说的这些信息，都十分重要，自己得好好消化一下。
路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，陈阳有种后背汗毛炸立的感觉。
“谁？”他警惕地转过身。
“你是谁？”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，隐藏在夜色中。
“雷爷派你过来盯梢的？”陈阳眯起眼睛。
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，十分危险。
“别装了，你就是‘扑克’组织中，那位最神秘的红桃J吧？”兜帽男冷笑着质问。
陈阳懵逼眨眼，他也不知道，今天这是怎么了。
雷爷那边，把他当成国安的人，这位神秘兜帽男，则误会他是什么“扑克”组织的人。
玛德，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，把他办案思路，都给搅糊涂了。
就在这时，神秘的兜帽男动了，他一个跨步，迅速拉进两人的距离，手如虎爪，扣向陈阳的肩膀。
陈阳动作敏捷地躲开，用警惕地眼神看着他。
“你果然不是普通人，说吧，你这次非法入境，究竟有什么目的？”神秘兜帽男冷声质问。
“我非法入境？”陈阳被气笑了。
“你的身份，都是假的，虽然足以以假乱真，但是假的，永远都真不了！”兜帽男冷哼一声。
陈阳愣了一下，为了保护他的安全，在执行卧底任务前，局里确实给他准备了一个假身份。
“小五，你跟他啰嗦什么，赶紧把他控制住，鬼知道他有没有同伙。”一个清冷女人的声音，从身后传来。
陈阳警惕转过身，接着路灯的光芒，看清身后女人的样子，他被惊艳到了。
这是一个容貌和身材，跟叶茵不相上下的女人，有着一双大长腿，身高都快赶上他了。
身后传来风声。
“玛德，你不讲武德，偷袭！”陈阳转过身，架住对方的擒拿。
“跟你们这种心怀叵测的间谍，不用讲武德！”女人从背后攻击他。
“等等，我不是间谍，这里面有误会。”陈阳着急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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